晚期巴比伦的滚印风格

必须注意的是,只有屈指可数的新滚印风格出现于那波帕拉萨尔(Nabopolassar,626-605BC在位)建立新巴比伦王国之后,七世纪以后流行的也主要是塔印。所谓“晚期巴比伦”讨论的大部分都是和新亚述帝国同时期的,流行于巴比伦地区的滚印风格,其中一些出现的年代甚至比新亚述帝国更早。

巴比伦的滚印就风格来看和中亚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早期的“典范”风格和稍晚的“切刻”风格,都能在中亚述时期找到对应。并且,这两种风格都是在巴比伦先盛行,而后又反过来影响同时期的新亚述滚印风格。

《争斗题材,波士顿美术馆藏》

“典范”风格是第一个先后流行于两河南北的风格,但两地的“典范”风格差异也比较明显。两种“典范”风格的区别包括:头饰方面,巴比伦的神祇和精灵(包括四翼神人、半鱼人、拉玛苏等)们会佩戴一种筒状高帽,顶端似乎还装饰有羽毛,或者佩戴一种角式发冠(亚述常见的是角盔);巴比伦的滚印场景中会出现动作一致或对称的人物、动物;巴比伦的四翼神人上下翼大小一致,而亚述版本的四翼神人上翼则要小一点;巴比伦滚印上出现的动物体型偏小,如争斗题材中的狮子往往被提起,呈扭转躯体的姿态;巴比伦的场景里会出现长得像仙人掌的植物,而几乎很少出现亚述滚印上特有的大型“生命树”,同样“生命树”崇拜的场景也极少见,这可能是最有辨识度的一种特征;巴比伦滚印上动物和异兽的角往往从前额处长出,相比之下亚述滚印上动物的角则长在更为正常的位置。在造型风格上,巴比伦的作品更具生气和动感:在“持械威胁式”争斗题材中,英雄有时用一只脚踩住野兽的后腿或腰部;久违的“络腮胡子正脸”英雄也偶尔会出现。

《争斗题材,大英博物馆藏》

第二类先后流行于巴比伦和亚述的是“切刻”风格,上一节已有述及。在亚述,此类风格多用于“狩猎”题材或“圣餐”,而在巴比伦则常见一类特别的“祭祀”题材,印面上往往仅描绘一位祭司,然后其他空间为祭坛和各种神徽填满,有时甚至连祭司都不出现。“切刻”风格也用于描绘动物或异兽的序列。在亚述,类似的题材相对巴比伦的作品缺乏灵动感。

《祭祀题材,波士顿美术馆藏》

公元前七世纪晚期,真正意义上的“新巴比伦”的“祭祀”题材滚印出现,这些滚印上描述的是站立在神徽或承载着神徽的祭坛之前的一到两位剃头祭司,和大部分塔印不同的是,此类滚印多用巴比伦“典范”风格,人物具有雕塑感但细节描绘并不繁冗。此类滚印中一部分的构图极为松散,留有大片空白,加上其题材和塔印的相似性,或许可同时作为平面印使用。

《祭祀题材,大英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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